灰燼戰線:戰役行動/Epilogue Dust to Du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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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遊戲《灰燼戰線》2024年9月10日戰役行動劇情:夤夜星燈。作者:餘燼組(Embers Stud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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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的屋內,只有一盞燈泡提供著微弱的光亮。]
[明明還沒入夜,厚重的窗簾卻早已被拉得嚴嚴實實。]
[拉夫維奇眉頭緊鎖,坐在那張屬於他的原木辦公桌前。]
[手邊的文件早已整理的一絲不苟,已經沒有更多未完成的工作了。]
[他的雙眼緊盯著牆上的掛鐘,指針滴答作響,彷彿在為某些事件的到來計時。]
[這時,辦公室的門上響起了節奏穩定的叩擊聲。]
拉夫維奇:(該來的還是會來的,比起已往,倒是多了幾分禮數。)
拉夫維奇:進來吧,門沒有鎖。
[門緩緩地朝裡推開,一個白色的身影顯現。]
拉夫維奇:是您?
代理人:是我,拉夫維奇元帥。
拉夫維奇:Tu-4釋放手續應該已經通過,聽說已經和T先生團聚。
拉夫維奇:是我們的工作還有什麼不周之處麼?
代理人:今天找你並不是為了聊這件事,不一起去中庭走走麼?
[拉夫維奇沉吟片刻,露出一絲苦笑。]
拉夫維奇:紅十月的夜風有些冷,似乎沒有這個必要了,就在這裡說吧。
代理人:這好像還是我們第一次在密閉空間談話,元帥不會覺得不適麼?
拉夫維奇:今日我沒有這樣的講究,理事長閣下儘可暢所欲言。
代理人:只是想向你報告一下本次事件的一些情況,想必你也會感興趣。
拉夫維奇:不妨說來聽聽。
代理人:我調查了海德里希生前的所作所為,最終發現,與他的身亡關聯最為密切的項目,是紅十月的MIMIC計劃。
代理人:之前也已經跟你說過,這個計劃最後的成果,於半年前落入了海德里希之手。
拉夫維奇:這個詞在紅十月已經好久沒有人提起過了,理事長閣下之前和我說起,我還是有些吃驚的。
代理人:是麼?就MIMIC計劃本身,作為內務部的負責人,我覺得同盟內比您更瞭解這個項目的人應該不多。
代理人:何況你支持並參與了同盟的鈾彈製造,以及空中堡壘ARMS的逆向解析項目,足見對技術領域頗有熱情。
拉夫維奇:的確,若我說對此不知情,那隻會是一個不加掩飾的謊言。
拉夫維奇:技術進步關係到同盟在CITY的競爭力,學聯內任何有遠見的官員都十分重視。
代理人:所以,元帥對這個一度被視為禁忌的MIMIC計劃有何看法呢?
拉夫維奇:哈哈哈哈,閣下不必如此試探。
拉夫維奇:MIMIC計劃被雷科夫一派勒令終止後,依然有成果從同盟流出,僅從這一點來看我也難辭其咎。
代理人:你願意承認還真是大大提高了我們之間的溝通效率。
代理人:雷科夫制止了原始的MIMIC計劃,弗拉索夫糾集勞改技術人員製造出的殘次品被埋在了冰原。
代理人:在這兩件事後,外界還是出現了更為完善的仿製TARDIS。
代理人:能在學聯政治局的眼皮底下完成進一步的研發,必然有非常高層的官員支持且幫忙掩飾。
代理人:而論保密和操作情報,在紅十月沒有任何一個部門能夠比得過內務部。
拉夫維奇:沒錯,我無意否認這一點,我能支持鈾彈的秘密製造,就能支持MIMIC計劃。
拉夫維奇:弗拉索夫掌管的只是關押最早那批瀆職研究人員的勞改營,
拉夫維奇:而古拉格的手中,有著無數在肅反運動中建立起來的勞改營,其中不乏來自各個領域的技術精英。
代理人:尼古拉·巴維洛夫也是其中的一員麼。
拉夫維奇:他本是個忠厚之人,只是不懂得委曲求全,對於他的逝去,我也感到很惋惜。
代理人:你指的逝去,是在古拉格的勞改營內,還是半年前利維埃拉事件的邊境營地之中?
[拉夫維奇的神色頓時變得凌厲了起來,那股熟悉的冰冷威壓感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上。]
拉夫維奇:我完全可以不正面回答您這個問題。
拉夫維奇:即使是勞改營,其中報告上來的亡故者名單,我也不可能每一份都親自過目,要找託辭多少都有。
拉夫維奇:但是我相信,理事長閣下不會在沒有確信的情況下,向我提出這個多半得不到正面回應的問題。
代理人:議會報導的利維埃拉事件中,沒有涉及任何人名。
代理人:但事實上,營地的主持者中,有兩人與紅十月有關。
代理人:尼古拉·巴維洛夫,還有……特羅菲姆·利森科。
拉夫維奇:特羅菲姆·利森科,是弗拉索夫死後,繼任MIMIC計劃的技術骨幹之一。
拉夫維奇:然而計劃的後續依然被雷科夫派察覺,並對相關人員進行了拘捕。
拉夫維奇:不過利森科此人狡詐謹慎,還出身看似與之最不相干的農業科學院,成為了計劃最後的倖存者。
拉夫維奇:教會一役,雷科夫一派盡數在前線捐軀,我專心監督鈾彈與Tu-4的製造,
拉夫維奇:給了他從學聯脫逃的機會,並且帶走了已經完成的核心。
代理人:也就是說,你才是後續的MIMIC計劃中,利森科,甚至弗拉索夫的直屬上司。
拉夫維奇:從編制上來說並不是這麼直接的關係,但你要這麼說也沒有問題。
代理人:好,接下來我要說的只是基於推測,沒有任何證據。
代理人:我也無意再挑起爭端或追究任何人的責任,畢竟對於人民來說,此刻的和平彌足珍貴。
拉夫維奇:閣下有何高見?
代理人:在黑十字帝國學聯的手中,仿製TARDIS已得到了相當程度的優化,不再只能生成殘次的量產ARMS。
代理人:在實戰中,我們遇到的是黑十字的主力ARMS,例如,Panzer系列,Bf109。
[拉夫維奇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其中滿是不甘與惋惜。]
拉夫維奇:即使有我們的基礎在先,在這麼短時間內,就完成了我們數年未竟的目標,不愧是擁有舊世界遺產的老牌學聯。
代理人:由此我推測,得到強化的仿製TARDIS,可以利用既有的ARMS信息,生成與原型相差無幾的仿製品。
拉夫維奇:也算合理,我並不覺得,我們有能力跨越人與神之間的壁壘。
拉夫維奇:不過即便如此,這樣的裝置也已經擁有足夠的戰略價值。
代理人:但這解釋不了一件事,為何Tu-4會出現在敵方的信息庫中,並被用於刺殺萊茵哈德·海德里希。
代理人:我曾近距離目睹那架ARMS,還是分得清它與B-29的區別。
代理人:而且,我可以確定,仿製TARDIS並沒有與本體互通信息的能力。
拉夫維奇:那理事長認為這是為什麼呢?
代理人:我左思右想,能夠擁有Tu-4的一切詳細情報,並有可能與失蹤的特羅菲姆·利森科存在聯絡方式的人……
代理人:只有深度參與Tu-4研製,且站在紅十月情報機構頂點,有能力庇護MIMIC計劃以及其參與者的學聯高官,
代理人:也就是你——拉夫維奇元帥。
[拉夫維奇緊繃的面部肌肉突然放鬆了下來,再無半點威懾與肅殺之氣,]
[他瞑目片刻,嘴角露出一個像是釋然一般的溫和微笑。]
拉夫維奇:說得好,不愧是CITY的英雄。
代理人:T3609X專卷的原件,直至海德里希死去,依然藏匿在他的手中。
代理人:與海德里希擁有切膚仇恨,還活在人世的,你也是其中之一。
拉夫維奇:都是過去的事了,我也說過,那傢伙只是自以為立了大功。
拉夫維奇:肅反運動,無論有他無他,一樣會發生。
代理人:果然是你聯絡了利森科麼?
拉夫維奇:半年前,我發現了疑似仿製TARDIS製造的動靜,畢竟普通人哪有可能在邊境聚居生存。
拉夫維奇:然而我當時分身乏術,只得派遣了年輕的議員代表出面處理。
拉夫維奇:可惜那傢伙血氣方剛,在議會上只顧著和星塵聯邦鬥嘴,
拉夫維奇:完全沒注意到海德里希的動向,白白把仿製TARDIS送到了敵人的手裡,最後還得由我來收場。
代理人:為什麼?是誰對我說過,不會把學聯來之不易的和平放在天平上,換取一樁廉價的復仇。
拉夫維奇:我確實這麼說過,然而我也說過,我與他只是敵人,並非仇人。
拉夫維奇:用一張無用的圖紙,換取學聯的心腹大患的性命,天平到底是朝哪一側傾斜尚未可知。
代理人:然而,你差點引發了兩大學聯間的全面戰爭,無數平民將會因為你魯莽的決定而殞命。
代理人:生命之重,沒有任何一架天平可以承受。
拉夫維奇:魯莽?我並不這麼認為,天平的另一端並不如您想象。
拉夫維奇:事實上,就在前一陣子,我們安插在黑十字的眼線回報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拉夫維奇:海德里希已隱隱察覺,自己在肅反運動中扮演的角色,並整理了相關證據,打算圍繞這一點展開情報戰。
拉夫維奇:而在與利森科的聯絡中,我更是確認了這個消息的真實性。
拉夫維奇:倘若這些情報流入紅十月,學聯團結的根基就會徹底粉碎,而這才真正是生靈塗炭的開始。
代理人:以利森科的兩面三刀的性子,你如何能確定他說的是真話。
[雖然習慣性地發出了詰問,但我想起了在黑十字讀到的那些文件,拉夫維奇的情報或許沒錯。]
拉夫維奇:事關重大,寧可錯信不可漠視。
拉夫維奇:即使他以流言的形式將情報傳入學聯,都有引發第二次肅反運動甚至是內戰的風險。
拉夫維奇:學聯如今的發展環境來之不易,我絕不會容許任何人來破壞。
拉夫維奇:無論是海德里希,還是利森科,都是如此。
代理人:所以你針對的並不是海德里希一人?
拉夫維奇:那是自然,背叛是一種慣性,我從來就沒有信任過利森科。
拉夫維奇:我本打算將他與海德里希一併除去,因此給予了他Tu-4的資料,
拉夫維奇:並許諾一旦他帶著強化後的仿製TARDIS迴歸同盟,便授予他英雄的身份。
拉夫維奇:當然,如果他真的回來,迎接他的只會是子彈而已。
代理人:你就不曾想過,他在交易過程中就會實施背叛麼?
拉夫維奇:只能說在這宗交易中,我也並不是完全擁有主動的一方,
拉夫維奇:從結果來看,我確實有失算之處,但這也已經是我能夠盡的最大努力了。
代理人:好吧,你的政治考量我不再評判,但為什麼要利用Tu-4?
代理人:人類如此脆弱,即使是半年前的殘次品ARMS,也足以輕鬆屠殺千人。
代理人:利森科本就擁有操作裝置生產兵器的能力,為何還要向你討要資源?
拉夫維奇:海德里希已擁有仿製TARDIS中既存黑十字DOLLS的最高控制權限,
拉夫維奇:其中生產出來的ARMS,無法對他進行攻擊。
拉夫維奇:因此利森科需要外學聯DOLLS的信息,來生產不受約束的兵器。
拉夫維奇:而Tu-4的ARMS幾乎完全複製了星塵聯邦的B-29,交出她的圖紙情報損失最低,僅此而已。
代理人:好,事到如今,我終於明白,紅十月囚禁她並非出自於軟弱,而是真正的心虛。
代理人:但是,你可否記得,是Tu-4完成了最為關鍵的戰略打擊,
代理人:幫助我們打破了教會的專制,為CITY爭取到了難得的自由與和平,這就是你們回報她的方式麼。
拉夫維奇:為了學聯的安定,我們已經犧牲了太多,我不可能任由之前的犧牲成為沉沒成本。
拉夫維奇:即使還需要添加更多的砝碼,天平也絕不能失衡。
代理人:既然如此,我也沒有什麼要說的了。
代理人:畢竟同盟的法律無法夠制裁你的行為,在政治局的眼中,這或許還會成為你新的英雄事蹟和功勳。
代理人:但是,你們對Tu-4的所作所為,維修會有權干涉。
代理人:從現在起,我以維修會理事長的名義,依照相關條例,接收Tu-4的管轄權限,她將成為維修會的註冊成員。
代理人:如果紅十月對此有異議,可以通過法定程序進行申訴。
代理人:當然,申訴過程中會暴露出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就由不得你我控制了。
拉夫維奇:悉聽尊便,雖然我個人無法拍板,但上層想必也無意反對。
拉夫維奇:我相信對Tu-4來說,這也是最好的歸宿。
拉夫維奇:不過,閣下的話語中我有一點需要糾正:
拉夫維奇:同盟的法律無法制裁我,並不代表我就能逃過制裁,獲取功勳那更是無稽之談。
拉夫維奇:閣下可知,我今日坐在這裡等候,並非是預期到您的到來。
代理人:難不成學聯還能認為你只是在惹禍?
拉夫維奇:並非如此。下面我說的你當作是我的自言自語就好,不用太過認真。
拉夫維奇:那個曾經籠罩學聯的寒冬,已經散去了最後一絲陰霾,學聯也終於能夠向著光明的春天邁出步伐。
拉夫維奇:然而,有那麼一些在冬天裡製造過風雪的人,急於想要證明,
拉夫維奇:過去的磨難是天災而非人禍,甚至要為此譜寫一首美麗的頌歌。
拉夫維奇:而我作為曾經的風雪製造者與知情者之一,想要彌補自己的過錯,併為此付諸了行動。
拉夫維奇:在他們眼中,從來就不存在什麼過錯需要彌補,我的舉動只是樂章中的不和諧音,
拉夫維奇:他們本就一直在考慮如何修正學聯偉大詩篇中這個押不上的韻腳,
拉夫維奇:即使沒有這次的事件,我能為學聯服務的時間也已經所剩無幾。
代理人:……
拉夫維奇:雖然我剛才說,洩露Tu-4的情報對學聯並沒有造成很大的實質性損害,
拉夫維奇:但從性質上來說,這依然是洩露機密,上面應當早已注意到了我的舉動。
拉夫維奇:我也說過,內務部從來就沒有什麼超然的地位,我這個主席兼元帥也一樣。
[他說的一切我都明白,卻不知如何回應,只能沉默地聆聽。]
拉夫維奇:或許是我太執著招來了這些因果,現在回想起來,
拉夫維奇:能在聲望巔峰之時主動離開學聯,放下權力的您,或許才是真正的智者。
代理人:我並沒有你想象得這麼高尚,
代理人:只是我不想在這千瘡百孔的CITY之中,再製造出一尊環望皆空的王座而已,哪怕王座上的那個人是我自己。
拉夫維奇:哈哈,閣下果然是如我心中所想的人物。
拉夫維奇:不過您也是時候離開了,他們應該不久就會來到這間辦公室。
拉夫維奇:雖說學聯與您的關係依舊友好,但有些不該看到的事情您若是不慎撞見,我也無法保證隨之而來的變化。
拉夫維奇:最後能與您見上一面說說心裡話,倒也是一件意外的快事。
[望著拉夫維奇面上發自內心的鬆弛感,我默默地向他行了一禮,退出了辦公室。]


[彼此都沒有出言道別,畢竟我們都心知肚明,此去後會無期。]
[走出樓外,太陽已經落山,四下一片昏黑,僅有幾扇零星的窗戶透出燈火點綴了空間。]
[今晚,是一個無月之夜。]
[我百無聊賴地走在行政大樓的中庭大道上,任由枯朽的落葉拂面而過。]
[遠處,一隊揹著步槍的士兵列隊跑來,見到我主動停下了腳步。]
紅十月士兵:向統……不,向維修會理事長閣下,敬禮!
[餘下的士兵們齊刷刷地舉起了右手向我致以軍禮。]
代理人:不必多禮,你們這是有任務在身麼?
紅十月士兵:是!奉首長之命,擒拿潛藏在組織內部的階級敵人。
代理人:是麼,敵人已經滲透到了行政總部,鬥爭形勢還真是嚴峻。
紅十月士兵:是,敵人從來就沒有放棄過對學聯的破壞!
紅十月士兵:他們混跡於群眾甚至幹部之中,我們要把眼睛擦得雪亮,仔細地把他們分辨出來!
[聽著他鏗鏘有力的話語,我突然覺得興味索然。]
代理人:那就祝各位武運昌隆了。
紅十月士兵:是!感謝理事長閣下的關心。
[士兵的隊列消失在行政大樓的門內,我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走出中庭,再也沒有回頭。]
[或許是為了配合行動,行政區的周邊甚至沒有打開路燈。]
[一片漆黑中,我的視線找不到焦點,深秋的夜風讓我不禁打了個寒戰。]
代理人:(還是先回維修會吧……)
[走過街道的拐角,卻驀然發現,有一縷蒼白的月光正靜靜地,]
[如我們初遇時一般立於道旁,等待著我。]
代理人: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