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燼戰線:戰役行動/Pale Moon
手機遊戲《灰燼戰線》2024年9月10日戰役行動劇情：夤夜星燈。作者：餘燼組（Embers Studio）
[離開星塵聯邦，日光已經完全消逝。]
[黑沉沉的天空上看不到月亮的身影，想必是被雲層遮蔽。]
[坐在飛艇的椅子裡，我在腦中整理了一下這一整天得來的情報。]
代理人：（總覺得自己像個娛樂記者，想方設法地打聽他人的隱私。）
[經過一番打探，這位“被害者”先生背後的陰雲是越來越濃厚了，]
[但還是缺少能和他的死直接聯繫起來的關鍵事物或人物。]
代理人：（雖然只是效率低下的老派偵查方式，事到如今也只有堅持做下去了。）
[夜深人靜時分，普羅米修斯抵達了紅十月維修會支部。]
代理人：（大晚上也做不了什麼正事，還是去關懷一下這件事情的另一個被害者吧。）
[正要出發，我撞見了一個熟悉的青色身影。]
ANT-63：……啊，是代理人同志。
代理人：這不是ANT-63麼，你怎麼來維修會了。
ANT-63：軍方一直質疑我的ARMS設計，想要強行改造。
ANT-63：父親有些擔憂我的承受能力，就將我以實戰測試的名義支援給了維修會，我今天本是來報道的。
代理人：啊，真是抱歉，我本該親自來接待你的。
ANT-63：啊啊，不，怎麼能讓代理人同志道歉，
ANT-63：您在外面忙Tu-4的事我是清楚的。
代理人：正式列裝本不過是議會給的虛名而已，你是你，Tu-2是Tu-2，
代理人：讓T先生不必理會軍方苛刻的要求。
ANT-63：謝謝代……不，是理事長閣下關心。
代理人：維修會內部沒有這麼嚴苛的規範，還是叫我代理人就好。
代理人：不過為什麼這麼晚還留在支部。
ANT-63：我想去看看Tu-4，有些擔心她，但又不被允許進入人類的生活區域。
ANT-63：就一直在這兒空想，要不要冒險潛入一下，
ANT-63：可我又不像MiG-9那樣受過專門的訓練，唉……
代理人：唔，若不是情況有些敏感，帶你去也無妨。
代理人：你有什麼話要對Tu-4說，我可以代為轉達。
ANT-63：Tu-4因為ARMS的出處一直和我們有疏離感，我也不知道要對她說什麼。
ANT-63：請您告訴她，學院的姐妹們還在等著她回來就好。
[來到行政樓，跟守夜的士兵打了聲招呼，我走進了悄無聲息的大樓。]
[憑著記憶，穿過了那如迷宮一般的走廊，回到那扇鐵門前。]
[有拉夫維奇元帥的囑咐在先，看守迅速地為我打開了門，隨後自覺地退出了房間。]
[Tu-4以我早上離開時幾乎同樣的姿勢，端坐在玻璃的另一側，如同一縷安靜的月光。]
[看到我，她站起了身。]
代理人：（這定力真是不一般。）
代理人：晚上好，Tu-4。
Tu-4：晚上好，代理人……同志。
代理人：今天過得還好麼？
[話剛出口，我便意識到了自己的愚鈍，在玻璃後坐了一整天顯然不是什麼很愉快的事。]
Tu-4：很好。
[然而Tu-4乾脆且認真地回答了我。]
代理人：不用為他們掩飾，學聯這麼對待你很不公平。
Tu-4：掩飾？
Tu-4：公平？
Tu-4：不明白。
代理人：你知道學聯打算怎麼處置你麼？
Tu-4：回答，不知。
代理人：榮軍院……你應該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吧。
[Tu-4沉吟片刻，雖然她機械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但這不自然的停頓讓我捕捉到了一絲情緒波動。]
Tu-4：……榮軍院，明白。
代理人：你對此就沒有牴觸麼？
Tu-4：回答，無。
Tu-4：為了和平。
Tu-4：學聯，我們的家園，
[只是一瞬間，她方才露出的一絲猶豫便消失了，而這讓我更為學聯的所作所為感到憤慨。]
代理人：確實，戰士為了守護家園而犧牲是一種榮耀。
代理人：可是，倘若決策者遇到任何阻礙，就開始考慮如何犧牲那些自願犧牲的人，
代理人：且通過犧牲換來的東西沒有足夠的分量，那就是對犧牲者的踐踏，我絕不認同這種做法。
代理人：即使走到迫不得已的最後一步，戰士的犧牲也必須被世代銘記，而不是在空有名號的榮軍院被世界遺忘。
Tu-4：……
[她不作聲響，默默地低下了頭，我頓時感到少許歉意，]
[激動之下自己的音量似乎高了幾分，而且這也不是應該對她說的話，反倒讓她承受了我的情緒宣洩。]
代理人：抱歉，這只是我的個人之見，說話太大聲了請你諒解。
Tu-4：我是……兵器。
Tu-4：非戰士。
Tu-4：且是，複製品。
Tu-4：戰後，被遺忘，
Tu-4：可接受……
[雖然聽起來言辭堅定，但我似乎覺得聲線中有微微的顫抖。]
[她還提到了ARMS仿造一事，看來心中其實對此頗有芥蒂。]
代理人：MiG-9你很熟悉吧？據她說你們經常一起執行秘密任務。
Tu-4：回答，是。
代理人：知道她是怎麼評價你的麼？
Tu-4：回答，不知。
代理人：MiG-9說，戰場上只要有你的存在，就會覺得非常安心。
代理人：她希望，有朝一日能再和你並肩作戰。
代理人：還有ANT-63，她告訴我，你一直因為ARMS的問題，
代理人：對學院的姐妹有疏離感，但她還是期待著你的迴歸。
代理人：難不成你認為，這些感受都只是出自於她們的性格插件麼？
Tu-4：……
Tu-4：……
Tu-4：……
[出乎意料，我並沒有得到之前那樣快速的回應。]
[Tu-4保持著垂首的姿態，久久沒有作答。]
[半晌後，她終於開口。]
Tu-4：……回答，無法確定。
[在漫長的等待後，從較真的她口中聽到這個乍聽有些傷人的回答，這種過度執著的誠懇讓我不禁莞爾。]
[我透過目鏡與她對視，試圖窺探她躲藏在鏡片背後的心靈之窗，]
[本如止水一般平靜的眼眸中此時卻隱有流光湧動。]
代理人：出於職務需要，我和很多DOLLS打過交道。
代理人：以我個人的經驗，大多數DOLLS回答這類問題時，
代理人：不是強調DOLLS沒有真正的情感，便是努力表現DOLLS也能擁有真正的情感。
代理人：有趣的是，那些自稱沒有情感的DOLLS，並不是對周遭的人與事毫無共情，
代理人：而那些自稱擁有情感的DOLLS，也並不一定能對自己身處的情境作出符合常理的情緒反應。
Tu-4：代理人同志說的，
Tu-4：不明白。
代理人：對一個本可以簡單作答的問題，你沒有一口咬定，而是告訴我沒有明確結論。
代理人：在我看來，這是你有獨立思考的證明，
代理人：僅此一點，你便超越了大多數DOLLS，更不是什麼只知服從命令的兵器。
代理人：所以，不要輕賤自己，也不要說自己是複製品，即使ARMS是，DOLLS也不是。
Tu-4：……明白。
代理人：好了，我也不是來和你說這些的，只是想來看看你是否安好。
代理人：今日，調查取得了一定的進展，相信我，你在這裡不會坐太久。
Tu-4：辛苦……代理人同志，
Tu-4：感謝。
[說著她微微地頷首，向我行禮。]
代理人：沒有你在教會反擊戰中的付出，我現在是不可能坐在這裡和你說話的，該道謝的是我才對。
Tu-4：我是，精密兵器，
Tu-4：作戰，即天職。
代理人：我們就不用相互客氣了，總之，我不會讓那些人把你送進榮軍院的。
[說著我把手掌貼在了阻隔我們的玻璃上。]
[Tu-4的表情鬆動了一下，顯然有些遲疑，多半是不明白這個行為的意思。]
代理人：來，你也把手掌貼上來，這是人類的禮儀。
Tu-4：禮儀？
Tu-4：不明白。
代理人：沒關係，你照做就是，我也不用言語向你解釋了，你就按自己內心感受到的東西來理解吧。
[Tu-4點了點頭，模仿我的姿勢將自己纖長的手掌與我相對，冰冷的玻璃逐漸被我們的體溫浸潤。]
Tu-4：很溫暖……
代理人：嗯？
Tu-4：……接觸部分，
Tu-4：表面溫度上升。
代理人：哈哈，那就當是這樣吧。
代理人：明天還有很多工作要做，今日就聊到這裡。
代理人：黑十字那邊MiG-9還在執行任務，希望她明天能帶來一些突破性情報。
Tu-4：MiG-9，
Tu-4：單獨執行？
代理人：嗯，有什麼問題麼？
Tu-4：問題……
Tu-4：不確定。
[精密兵器的口氣似乎有些遲疑。]
代理人：她是喀秋莎推薦的後輩，應該是很優秀的……吧。
[我突然想到，身為戰友的Tu-4理應比初次見面的我更瞭解MiG-9。]
Tu-4：MiG-9，
Tu-4：優秀。
Tu-4：然，穩定性，
Tu-4：欠缺。
[聽起來似乎有點不妙。]
代理人：（……唔，該不會惹出什麼難以收拾的麻煩吧。）
代理人：（算了，不行就找阿爾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