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燼戰線:特殊劇情/CHAPTER 16
手機遊戲《灰燼戰線》2024年聯動熔鐵少女和鐵騎少女活動第二期特殊劇情：末世孤城:下。作者：餘燼組（Embers Studio）
[DOLLS們在蒼空中翱翔，在雪原上疾馳著。]
[她們的身後，那巨大的、象徵新文明新工業的產物，正朝著極北之境的孤城緩緩進發。]
[瑪莎、萊卡、阿莉比娜、斯特蕾卡、菲莉賽特、比昂、IS-1、KV-1、T-34、Yak-7、La-5、TB-3……]
[這隊伍的規模，與其說是對災獸作戰的隊伍，不如說更像是浩浩蕩蕩迎接同伴歸來的儀仗隊——要知道唐卡斯特的一次會戰也沒有這麼大的規模。]
[如果是以往的話，T-34那滿腹的牢騷估計都能匯成伏爾加河了，但一說是找瑪莎的妹妹，她反而衝到了最前面。]
[越過奧庫洛夫鐵礦以後，災獸構築的“防線”明顯厚了起來。]
[它們和這裡的丘陵一樣，連綿不絕此起彼伏，剛剷平了一層，後邊一層又頂了上來。]
[對於IS-1和T-34這樣的戰鬥狂來說，這種局面無疑是她們最喜歡的。]
[和T-34這種打趴一隻災獸還要在屁股上補兩炮的戰法不同，IS-1往往是能一發消滅就絕不打第二發，一個暴力，一個優雅。]
[然而還有一個在後邊嚇得團團轉的就是比昂小姐。]
[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敵人，更何況是災獸。]
[當她遠遠看見，三隻排成一列的霰霜晶突然散開陣形向她憤怒地衝過來的時候，她立馬錶演了個原地轉圈三百六十式PQ44M突擊步槍掃射。]
[要不是萊卡及時把她按在了地上，她可能會在此役中取得“消滅自身同位體×N”的光榮戰績。]
[相比地面的緩慢推進，空中作戰則順利得多。]
[原因並不是DOLLS的空中戰力有多大優勢，或是瑪莎早早將自己的獨門兵器祭了出來，而是因為這兒的空中災獸並不如想象中密集。]
[——和白薔薇的“場場都是苦戰”的邊境空戰血淚史相比，至少目前在紅十月的邊境深處，代理人還沒有啃到過太硬的骨頭。]
[空中突破口一打開，就到了斯特蕾卡小姐和TB-3表演的時間了。她們很快幫助地面部隊撕開了一條突破口。]
[T-34、KV-1在前邊開路，KV-1在後方一邊掩護阿莉比娜，一邊向災獸還擊；]
[而萊卡則一手拽著菲莉賽特，一手拽著比昂，任憑輕型災獸的光線噼噼啪啪地打在自己的鋼板上。]
[不知道朝前行進了多久，她們終於甩掉了防線上的災獸，來到了一片寬廣的雪原上。]
[莫德涅斯克，教堂廢墟中——]
[老菲拉托夫和他的“女兒們”遠遠就聽到了熱鬧的炮火聲。對於這炮火聲，他是既陌生又熟悉，既害怕又欣喜。]
[欣喜的是，那槍炮聲，是他所久違的文明的號角，說不定，是紅十月的年輕人帶著鋼鐵的軍勢，正進行收復故土的遠征；]
[害怕的是，那槍炮聲，是新的災厄、是教會的兵器、是未知的勢力，來給他們敲響最後的喪鐘。]
[他走到這一步，自然是沒什麼好怕了。]
[他自認為是一個幾十年前就該死的人，只是不知為什麼苟活到了現在。]
[是為了那個孩子？也是為了那個孩子。]
[他擔心的還是自己的“女兒們”。]
[或者成為教會或未知勢力的實驗品、或者又一次失去她們……]
[他多少抱著一些憂慮。]
[畢竟，他不知道世界變成了什麼樣——他們都已經與世隔絕了許久了。]
克萊爾：貝爾卡，你帶著老爺子和艾諾絲先躲起來。
克萊爾：我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貝爾卡：你可要記得！遇上打不過的，就趕緊跑！不然到時候可沒人能救你！
克萊爾：哈哈，放心吧。如有不妙，我就開溜。
克萊爾：但是說真的，我現在很興奮……
克萊爾：如果她們是友軍，她們能在解決那群盤踞在南邊的災獸以後來到這裡，“雪花”就有希望了……
克萊爾：如果她們是敵人，那麼至少，我們可以寄望他們幫我們削減一點周圍災獸的數量……
克萊爾：但無論如何，只有主動接觸，才有希望……
赭石色：我也去。
克萊爾：你溜得掉嗎？你還是躲起來比較好吧。
赭石色：說得好像你那重裝甲能溜掉一樣。
克萊爾：被你看穿了。
克萊爾：但一個人遭殃，總比兩個人遭殃強……
赭石色：放心。
赭石色：如果是敵人……
赭石色：我就先讓他們在斯拉奇河裡泡個痛快澡。
[瑪莎和她的同伴們踏入了這座在風雪中破碎凋零的孤城。]
[從那刻著歲月痕跡的斷牆，依稀能夠想象，那曾巍然屹立於此、力拒千軍萬馬的城壁；]
[城門後的步道間，橫著被雪蓋住了一半的電線杆；小巷的牆邊，躺著褪色的看板；]
[滑落至街邊的露台上那精美的雕欄，翻倒在路面上的有軌電車……]
[這都是令人懷念的，舊時代文明的造物。]
[上一次，在卡拉紐卡森林的外圍，她聽見了斯娜靜歌的呼喚；]
[但這次，在這冰雪孤城的門口，她卻沒有聽見斯娜靜歌的聲音。]
T-34：有——人——嗎？
[T-34突然對著廢墟大吼了起來。]
比昂：嗚噫！
KV-1：不要突然吼那麼大聲，你看把小比昂都嚇到了。
T-34：畢竟要找有沒有人，這是最有效率的方法嘛。
T-34：或者我到處轟上幾炮？
IS-1：哼，真是個莽夫。
T-34：啊！？你說誰呢？
KV-1：好啦好啦……
[看來，有個性的DOLLS，往往能讓凋敝的人類文明重新煥發生機——即使在一片廢墟里，她們也能為觀眾獻上有趣的小品。]
T-34：斯——娜——靜——歌，你——在——哪！
T-34：斯——娜——
[一個藍乎乎的東西突然從她面前的巷子裡蹦了出來。]
[她嚇了一跳，二話沒說，迎面就給了那東西一炮。]
[嘭！]
[是炮彈砸在鋼板上的聲音。]
T-34：什麼東西這麼硬！
[T-34還來不及反應，一個碩大的鐵拳就從煙裡鑽了出來，瞬間貼到了她的臉上。]
[她趕緊向後一蹬，腦袋猛地向後一仰，那拳頭正好擦著她的鼻尖揮了個空。]
[她趁機向後一退，用76毫米炮又是一陣亂轟。]
[比昂看見T-34在開炮，於是也跟著開起了炮。]
[這一行為還順利傳染給了菲莉賽特，她迷迷糊糊中不知對著哪裡開了兩發，順利地帶走了一座倒塌了一半的建築的另一半。]
克萊爾：咻！
[那個藍傢伙忍不住吹起了口哨。]
[T-34剛要繼續開炮，一旁的KV-1及時制止了她，並指了指前邊，讓她好好看看。]
T-34：唔……是人？不對，是DOLLS？
克萊爾：真是個莽撞的小傢伙，你不知道大吼大叫亂開火是會引來災獸的嗎？
T-34：災獸？我剛乾完災獸……啊！？你說誰是莽撞的小傢伙？
克萊爾：嗯？你不是小傢伙嗎？
Yak-7：她是挺莽撞的，請你不用在意。
T-34：啊？你不是空軍的嗎Yak-7！？而且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
KV-1：好啦好啦……
阿莉比娜：嗚哇……這位大姐姐的胸部……
克萊爾：嗯？你是在誇我強健的胸肌嗎？想要和我一起健身嗎？
阿莉比娜：很遺憾，阿莉比娜只對可愛有興趣。
萊卡：你們這些傢伙……和陌生人聊天聊得像十年未聚的老朋友一樣開心。
阿莉比娜：不要在意細節不要在意細節。
萊卡：怎麼能不在意啊！
TB-3：很抱歉。我是紅十月學聯所屬，目前正執行維修會任務的DOLLS，TB-3。請問您是屬於哪裡的DOLLS？
克萊爾：唔……我原本是修女的下屬……
[所有DOLLS頓時緊張了起來，紛紛端起了武器。]
克萊爾：咦，我說錯了什麼話嗎？……
赭石色：我們是無所屬的DOLLS，但是我們為紅十月戰鬥過。
[赭石色從街道的另一側走了出來，眾DOLLS又紛紛把槍口指向了她。但聽到她為紅十月戰鬥過，又紛紛放下了武器。]
TB-3：很抱歉，我在紅十月確實沒有見過你們，請問你們參加過哪些作戰？
赭石色：莫德涅斯克保衛戰，也就是守衛這裡的作戰，已經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TB-3：！？
TB-3：代理人，您聽到她們說什麼了嗎？
代理人：我聽到的。
代理人：你問問她們是不是……
[還沒等代理人做出指示，斯特蕾卡就從人群中鑽了出來。]
[她開始細細打量面前的DOLLS。]
IS-1：……還用打量嗎？
IS-1：她們不就是伊賽說的“衛士”和“殺手”嗎？
斯特蕾卡：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尷尬，還是要謹慎一些。
[IS-1嘆了口氣。]
IS-1：那個伊賽說什麼她們死了，哼。我就說，她們肯定有同位體。
[她一撩她粉色的長髮，走到了所有DOLLS的身前。]
IS-1：藍色的傢伙，你就是那位鋼鐵衛士小姐吧。
克萊爾：藍……藍傢伙？
克萊爾：鋼鐵衛士又是什麼？
IS-1：……
克萊爾：我的機體倒是叫聖騎士……
IS-1：你名字不叫克萊爾嗎？
克萊爾：我是叫克萊爾……
IS-1：那就對了。黃色的，你就是那個什麼沉默殺手？
赭石色：……你是什麼人？
IS-1：紅十月所屬的IS-1。
赭石色：你是這個世界的DOLLS？
IS-1：真是奇怪的問題，我當然是這個世界的DOLLS。
赭石色：……我叫赭石色，不是什麼殺手。
赭石色：至少，現在不是。
IS-1：好的，總之她的名字是對上了，你的外貌是對上了。
IS-1：瑪莎、斯特蕾卡，下邊的問題，還是你們自己來問吧。
瑪莎：好。
瑪莎：你們認識貝爾卡……
斯特蕾卡：……和艾諾絲嗎？
克萊爾：嗯？你們是小貝爾卡和艾諾絲的熟人？
赭石色：看她們的衣服就知道了。
斯特蕾卡：她們……還活著？
[克萊爾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克萊爾：當然還活著。
瑪莎：她們還好嗎？她們現在在哪裡？
克萊爾：嗯，小貝爾卡挺好的，小艾諾絲……好像還有點失憶……
斯特蕾卡：失憶？
克萊爾：啊哈哈，這個就說來話長了……總之，我們現在都住在前邊的廢教堂裡，大家都過得好好的。
瑪莎：那就，麻煩你們帶路了。
克萊爾：沒問題！只是這麼多人會把災獸吸引過來的，教堂裡還有一名人類……
La-5：沒關係。我們多安排人手，在外側警戒就行了。
[在克萊爾的引導下，她們走進了那座廢棄的教堂。]
[不知道是不是人變多了的緣故，今天的莫德涅斯克，並不是那麼寒冷。]
[當貝爾卡推開木屋房門的一瞬間，她看見一隻火紅的小龍蝦朝她撲了過來。]
阿莉比娜：哇！是真的貝爾卡醬！
貝爾卡：還能是假的嗎。
阿莉比娜：貝爾卡醬，你還記得我嗎？我是阿莉比娜，阿莉比娜喲，嗚嗚嗚。
貝爾卡：……你化成灰我都認得。
瑪莎：貝爾卡……
貝爾卡：瑪莎。
斯特蕾卡：……歡迎回來。
萊卡：歡迎歸隊，貝爾卡。
[貝爾卡看了看藏在遠處斷牆後邊的比昂。]
萊卡：比昂，你別藏在牆後邊，過來打個招呼啊！
比昂：對、對不起！我怕我的存在破壞了同伴重逢時的感動……
萊卡：你不也是同伴嗎！
[貝爾卡又看向了遠處趴在雪地上睡著的藍色貓咪。]
[那隻貓咪還在說夢話。]
菲莉賽特：貝爾卡，我頭好癢，幫我洗頭……
貝爾卡：……
貝爾卡：哼！我才不想歸隊呢！
萊卡：什、什麼？
阿莉比娜：貝爾卡醬，明明久別重逢，竟然說出這麼薄情的話！
貝爾卡：不想我說你以後就自己洗衣服！
阿莉比娜：嗚哇，貝爾卡醬好凶！
貝爾卡：不過看在瑪莎這麼聽話的份上，我還是勉為其難歸隊好了。
萊卡：嗚哇，你不要嚇我啊……
貝爾卡：艾諾絲，你也差不多該出來了吧！
[菲拉托夫帶著那位黑色短髮、表情呆滯的孩子，從貝爾卡身後的木屋中走了出來。]
菲拉托夫：貝爾卡，艾諾絲，這些姑娘都是你們的同伴嗎？
貝爾卡：一群不中用的老友而已。
艾諾絲：瑪莎……
瑪莎：艾諾絲。
艾諾絲：你沒事……
瑪莎：你沒事……
[同一句話，兩個人完美地搶到了一起。]
[瑪莎忍不住笑了出來。]
艾諾絲：……？
瑪莎：明明分別了這麼久。沒想到，我們還是這麼默契。
阿莉比娜：艾諾絲醬——！
[小龍蝦又從貝爾卡身上跳到了艾諾絲身上。]
[她順便還抬頭看了一眼菲拉托夫。]
阿莉比娜：老爺爺您好！
[菲拉托夫笑著摸了摸阿莉比娜的頭。]
菲拉托夫：你好你好。真是個有活力的孩子。
[克萊爾站在牆邊，有些羨慕地看著瑪莎一行人享受重聚的歡愉。]
克萊爾：赭石色，你在想什麼呢？
赭石色：我在想，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有許多複雜的事情，卻比想象中要容易；而許多簡單的事情，卻比想象中要曲折、要艱難呢？
克萊爾：因為我們看到的只是結果，而我們經歷的，才是苦難的過程本身吧。
赭石色：哼哼。
克萊爾：你笑什麼。
赭石色：你比看上去有智慧。
克萊爾：……小心我揍你哦。
赭石色：終於到這一天了。
克萊爾：是啊，終於，一切都重新拼合了起來。
代理人：二位知道斯娜靜歌在哪裡嗎？
克萊爾：斯娜靜歌……還被關在那個巨大的鐵籠裡。
代理人：鐵籠？這裡的災獸還會把人關進鐵籠裡嗎？
克萊爾：你在說什麼胡話……什麼災獸把人關進鐵籠裡。她在那個大鐵甲艦裡，Land Ironclad……
克萊爾：嗯？你是誰來著？
[克萊爾才反應過來，一個戴面具的奇怪傢伙突然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代理人：我是那些DOLLS的頭頭。
克萊爾：哦，DOLLS的頭頭……
克萊爾：DOLLS的頭頭！？
代理人：原來是這樣……
[菲拉托夫和赭石色給代理人簡單闡述了斯娜靜歌的狀況。雖然缺失的細節讓代理人一度聽得雲裡霧裡，但大致是怎麼回事，也算是有所瞭解了。]
[而瑪莎卻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想到在血光與火焰中，妹妹經受了不少痛苦；但沒想到的是，這段歷程，比她想象的還要複雜曲折。]
[而且，按赭石色的說法，她們目前只能確認斯娜靜歌的情報體在北方沉睡的那隻鋼鐵巨獸體內，但情報體的狀態如何，她們也不得而知。]
[瑪莎有些害怕了起來。]
[她害怕看到妹妹殘缺的身軀，害怕妹妹已經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妹妹，害怕自己的存在已經被妹妹忘卻。]
瑪莎：但是，那一次，她向我傳遞了信號，我看見她了……
赭石色：曾經我們也能夠看見她。但是最近，我們已經很久沒有看見她，或者說接收到她主動傳來的訊號了。
代理人：總之，我們得針對現在的情況做一套完整的計劃，然後，果斷行動。
艾諾絲：我……
菲拉托夫：怎麼了？小艾諾絲。
艾諾絲：我、看見、她了。
菲拉托夫：什麼時候！？
赭石色：是那天晚上吧，您喝得酩酊大醉的那晚。
菲拉托夫：抱歉……
赭石色：那天晚上，她甦醒了一次……
艾諾絲：她、很冷……
瑪莎：斯娜靜歌……
赭石色：根據一部分殘缺的資料，可以確定的是，斯娜靜歌的情報體作為鐵甲艦的控制中樞，鏈接著艦上的複數系統。
赭石色：也就是說，她的意識，已經成為了鐵甲艦最核心的組成部分。
T-34：既然她的意識已經能操縱這個什麼鐵甲艦了，為什麼她不把折磨她的那些壞蛋都幹掉！
赭石色：因為她做不到。
T-34：哈？她還喜歡上了那些傢伙不成？
KV-1：T-34，隨便插嘴是不禮貌的。
T-34：嘁。
赭石色：不論是人類也好，DOLLS也好，在精神面上都存在不安定性。
赭石色：會有喜怒哀樂，會有主觀傾向，有時由於一些不確定的原因，產生一些多餘的認知，甚至，超越自身“模型”的架構……
赭石色：斯娜靜歌之所以被選中，也許是因為她有一些作為“兵器”的過人素質。
赭石色：然而除此之外，她究竟是一個“人”，一個普通的女孩。
赭石色：所以，為了排除她作為“人”的、非兵器的特質……
斯特蕾卡：……潛意識。
赭石色：你很聰明。
貝爾卡：怪不得艾諾絲總是說，那孩子在做夢……
斯特蕾卡：人的大腦，或者以其為原型構造出的情報，本身就是無與倫比的、埋藏著無窮潛能的精密機械。
赭石色：更奇特的是……這些系統會捕捉和記錄她的數據，當她的情報體發生破損時，它們甚至可以進行一定程度上的補足和修復。
赭石色：說她已經與Land Ironclad完全融為一體了也不為過。
瑪莎：那……我們還有辦法能救她嗎？
斯特蕾卡：把她的情報從Land Ironclad的系統中剝離出來，這可能嗎？
赭石色：我估計，很難……他們一開始恐怕並沒有設計這樣的機制。
克萊爾：如果讓Land Ironclad的所有系統全部停止運作，再取出她的情報體的話……
赭石色：在一開始她沒有進入沉睡、情報體也最為完整的那個時候，理論上是可以這麼做。但是……
瑪莎：但是……什麼？
赭石色：三十年前，她的情報體經歷過一次嚴重的破損……這麼多年她還能夠反覆“甦醒”，估計也是因為有Land Ironclad本身的系統作為支撐……
赭石色：而一旦完全切斷鏈接的話……
斯特蕾卡：……她有可能再也無法醒來。
瑪莎：……
克萊爾：有沒有辦法能提取她的數據……之類的？
赭石色：那鐵甲艦上可沒有“裝置”。
代理人：“裝置”是什麼？
赭石色：就是把我們構成出來的“裝置”。
代理人：你說的是TARDIS嗎？
赭石色：我不知道，修女們好像管它叫“通路裝置”，說是一個廢棄的實驗品。
代理人：通路指的就是TARDIS，但是……廢棄的實驗品……？
克萊爾：我在想……能不能讓鐵甲艦的系統，將它的中樞，也就是斯娜靜歌，修復到最初設置的狀態，然後再……
斯特蕾卡：聽起來有點兒像天方夜譚。
T-34：搞什麼呢羅裡吧嗦的！先上！取不出來的話，我們一群DOLLS，扛也把它扛回去！
IS-1：讓代理人的飛艇把它吊回去或許是不錯的選擇。
代理人：你是想欣賞普羅米修斯著火墜毀的光景吧……
貝爾卡：我贊成T-34的想法。
萊卡：啊？
貝爾卡：三十年前，我們沒能守護好她。面對那個坐在災獸身上的女人，我們什麼都辦不到……
貝爾卡：後來，她醒了過來，卻陷入了混亂。她用盡全力，朝一切想要接近她的物體開火。
貝爾卡：我們太弱小了，根本無法接近她，也無法抵禦成群的災獸，只能在這裡等待。等待災獸破滅的那一天，或是她能量耗盡的那一天。
貝爾卡：今天瑪莎，還有這麼多DOLLS都來到了這裡，對於我們來說，就是數十年難逢的機遇。
貝爾卡：她不僅是瑪莎的妹妹，也是我們，我的、克萊爾的、赭石色的、還有艾諾絲的，重要的同伴。
貝爾卡：能不能在裝甲上撕開口子，不試試看怎麼知道，能不能救出斯娜靜歌，不試試看怎麼知道！
T-34：太對了！就是這樣的氣勢！
La-5：說得對，就算赭石色束手無策了，還有斯特蕾卡，就算斯特蕾卡束手無策了，還有代理人在！
TB-3：是昨夜的酒精讓你找回了青春時意氣風發的感覺了嗎？La-5同志。
La-5：你、你在說什麼！我只是想鼓舞一下大家而已！
[之後便是什麼品不能算喝，喝不能算酗的歪理，惹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瑪莎：代理人。
代理人：你已經決定了嗎。
[瑪莎點了點頭。]
瑪莎：我想，和大家一起，試試看。
阿莉比娜：就交給我們好了！小莎！
菲莉賽特：和瑪莎的妹妹……一起入睡……呼呼。
比昂：我、我會主動去充當炮灰的！請不要丟下我！
貝爾卡：故意當炮灰我會很困擾的。
萊卡：我也會很困擾的。
比昂：[對不起！連當炮灰的價值都沒有，我真是沒用嗚嗚……]
[看著同伴們吵鬧的樣子，瑪莎的內心感到一絲寬慰。]
[那些在睡夢中離她遠去的靈魂，如今，又聚在了她的身邊。]
[此刻，她離幸福，還剩下一片雪花的距離。]
[而菲拉托夫靜靜地看著貝爾卡，看著眼前這“溫馨”的場面，悄悄走到了代理人的身旁。]
菲拉托夫：代理人先生，能帶上我嗎？
代理人：當然可以，菲拉托夫先生。
[代理人欣然答道。]
代理人：數十年的光陰，如此重要的時刻，我不會讓您錯過的。
[老將軍奮力挺直了身子，將手抬了起來，向代理人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全副武裝的隊列，浩浩蕩蕩地向莫德涅斯克北方那一望無垠的灰白中行進。]
[上一次出現這樣的景象，還是三十年前，紅十字的軍隊踏足這裡的時候。]
[那時候，城門的北側，還是五彩斑斕的景象。]
[而如今，這裡只剩下漫天紛飛的白雪，和擋在他們面前的、披著藍白灰外殼的、不祥的災厄。]
[不過，對於突破了奧庫洛夫鐵礦和莫德涅斯克之間的，那道厚重屏障的她們來說——]
[這零零散散的幾十只災獸，頂多算是散兵遊勇。]
[萊卡、IS-1、KV-1，再加上在這個戰場上，無數次披荊斬棘的鋼鐵衛士——]
[那些攔住的巨石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化作了地面上堆積的瓦塊。]
[她們不停地往北方行駛。]
[漸漸地，天陰暗了下來。]
[那就像是在大海中航行的水手，即將遇到雷暴的前兆一般。]
[三十年前，鋼鐵的巨獸曾經在這裡，直面那隻凍結了世界的共生種。]
[而如今，她們即將面對的是，被共生種凍結的，鋼鐵巨獸的亡靈。]
[她們越過了一片坑窪的雪地，她們的前方，是一座形狀有些怪異的山丘。]
貝爾卡：快到了。
克萊爾：終於，還是回到了這裡。
[克萊爾忽然停下了腳步，抬頭望著那座山丘。]
赭石色：怎麼了？
克萊爾：沒什麼……忽然想起了許多往事而已。
Yak-7：發現它了。前方兩點方向，距離6500。
萊卡：收到。
TB-3：收到。
IS-1：待會兒記得管好自己，小矮子。
IS-1：不要隨便開火，開火，也要打得準一點。
T-34：你在和我說話？
IS-1：不是你還有誰？
T-34：我聽不見！你這粉頭髮老太婆。
IS-1：如果你想留在這兒一輩子與土豆為伴的話，就再多罵兩句。
KV-1：你們就不能消停一下……
T-34：她先挑釁的好吧！哼！
代理人：準備執行作戰A。
萊卡：收到，執行作戰A。
TB-3：收到。
[萊卡、IS-1、KV-1、克萊爾衝上了山丘。]
[在山丘下那片冰凍大地的中央，一隻鋼鐵的“艦船”正漸漸從沉睡中甦醒。]
[它掙開腳下冰潔的枷鎖，抖掉身上灰白的外衣，它發出低沉的嘶吼，連那些正在接近它的災獸，彷彿也退了半步。]
[萊卡一行衝下了山坡。她們像舉著巨盾的弩手一般，一步一個腳印地，向著巨大的戰鬥機械推進。]
[跟在她們身後的是瑪莎、T-34和比昂。]
[T-34在衝下山坡的時候差點衝到重型單位的前方，IS-1白了她一眼，她才咂了咂嘴，往後退了下去。]
[比昂則一會兒用身體擋在瑪莎的前面，一會兒又撤到一邊，一會兒又擋到瑪莎身前。]
[也許她是真的想當炮灰，又嫌自己礙事，腦海中的天使和惡魔還在做激烈鬥爭的緣故。]
[而瑪莎則靜靜地跟在“巨盾陣列”的後方，她望著那在冰凍大地上屹立的機械，感到刺骨的冰冷，卻又不知從哪裡，感受到了一絲暖意。]
[她的妹妹，她心愛的妹妹，她最可愛的妹妹，斯娜靜歌，就在那裡。]
[阿莉比娜、菲莉賽特和赭石色趴在山丘上，她們找了一個視野開闊，沒有岩石遮擋的地點，在沉默中等候著戰事的開場。]
[阿莉比娜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菲莉賽特似乎也驅散了睡意，反而是赭石色有些心不在焉。]
[她看了看身邊瑪莎和TB-3留下的同位體，陷入了思考之中。]
[空中，La-5守護著普米羅修斯，隨時警惕著災獸的來襲。]
[而貝爾卡、艾諾絲、Yak-7和TB-3則揹負著特殊的任務——]
[貝爾卡她們都見識過鐵甲艦側舷的火力，想要從地面接近它，不說難如登天，起碼有不小的風險。]
[所以，她們需要在阿莉比娜等人在鐵甲艦的身上撕開裂口的時候，從空中把兩位“科學家”，還有瑪莎，送進它的肚子裡。]
[貝爾卡看了看身邊的艾諾絲——黑髮女孩的臉上像平常一樣，沒有任何表情。]
[但她知道，她的心和自己一樣，正激烈地跳動著。]
貝爾卡：……去迎接她吧，艾諾絲。
艾諾絲：……
艾諾絲：嗯。
[嘭——！]
[突如其來的一聲驚雷，打破了冰冷的沉寂。]
[光是這一聲驚雷，就足以讓雪原震顫。]
[率先與鐵甲艦接觸的不是DOLLS，而是那些亡命的岩石巨獸。它們噴吐著光束，試圖融化“戰艦”的鐵甲。]
[只是，在鋼鐵的防壁面前，那些細小的光束也不過是沖刷鐵軀的流水，爆炸也不過輕輕撥動它的腳跟。]
[而當鉅艦開始噴吐火舌的時候，那些看似堅硬的岩石，不一會兒就在空中爆裂四散，化作細碎的瓦礫。]
[這時，DOLLS的先頭部隊也已經漸漸靠近鋼鐵巨獸。]
[它注意到了她們。]
[它一邊旋轉著主炮，清理著殘餘的災獸；一邊展開側舷的彈幕，將火力直接鋪向那些頂著風雪前進的“鋼鐵衛士”。]
[面對它的側舷炮火，DOLLS們倒並沒有慌張，她們一面散開陣形，一面頂著炮火前進。]
[畢竟，側舷的炮火，在她們看來，遠沒有那座正在不停怒吼著的主炮來得恐怖。]
[然而，只有克萊爾知道。]
[那鋼鐵巨獸的全身，裝載的都是恐怖的殺器。]
克萊爾：小心一點！不要被它打中……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台KV-1就已經重重砸到她的跟前，無法動彈。]
[萊卡的同位體剛想還擊，被迎面而來的兩發炮彈炸得粉碎。]
萊卡：可惡，火力太密集了！
克萊爾：不要和它糾纏！往正面繞！
T-34：為什麼不往後面繞！？
IS-1：都一樣！你沒看見它後邊也是炮嗎！
瑪莎：小心！
[不知什麼時候，鐵甲艦的頂端又升起了一座炮塔。]
[它對準地面上從側面往正面突進的DOLLS集群，發出了鋼鐵的咆哮。]
[炮彈在DOLLS們的中央炸開了花，好幾個IS-1和KV-1的同位體都被掀到了天上。]
[飛散的積雪和塵土濺到了比昂的臉上，她被嚇得蹲在地上，抱著腦袋直哆嗦。]
比昂：對不起對不起……
瑪莎：……
萊卡：……沒想到它還藏了個秘密武器！
IS-1：我們必須先把那些災獸幹掉，不然根本沒法執行作戰。
IS-1：TB-3，你能儘快幫我們清理掉那些災獸嗎？
TB-3：我已經趕過去了。
[後方僅剩的幾隻淨水晶和冰長石看見新的敵人從大傢伙的身後繞了出來，似乎站在原地猶疑了數秒。]
[這時候，TB-3就從另一側的雲端俯衝下來，把炸彈正正好好地扔在了它們的頭上。]
[飛雪煙塵過後，地上只剩下了白色和藍色的殘骸。]
[鋼鐵的巨獸這才轉過頭。]
[它正面的裝甲上有一道深刻的劃痕，就像它的眼睛一樣，凝視著它腳下的DOLLS。]
[接著，巨炮又開始轟鳴了起來。]
IS-1：哼，這大鐵塊還真是冷酷無情。
KV-1：它咬住我們了……
克萊爾：咬住就對了。
克萊爾：走！把它帶到山腳下去。
比昂：嗚嗚嗚……
T-34：你還在哭什麼小矮子！趕緊跑啊！
[T-34拎起比昂，飛也似地往回衝刺。]
[IS-1一面後撤，一面裝模作樣地往它堅不可摧的前裝甲上砸上幾顆炮彈，以激發它的憤怒，讓它更加瘋狂地咬住她們的尾巴。]
[在主炮的轟擊下，又有一批同位體在雪地裡報了廢，脫離了隊伍。]
[但DOLLS們只是頭也不回地朝著山丘的方向疾馳。]
[她們知道，離山丘越近，就意味著她們的作戰離成功越近。]
代理人：阿莉比娜、菲莉賽特、赭石色，都已經到達指定位置了嗎？
阿莉比娜：我們早就在這裡啦！
赭石色：在指定位置。
菲莉賽特：唔唔……差點睡著了。
代理人：嗯，我只是怕菲莉賽特睡著了。
赭石色：……
菲莉賽特：是要攻擊哪裡來著……？
赭石色：側面二號炮塔與艙門的接合處。
菲莉賽特：二號炮塔……？
代理人：從正面數過去的第二個炮塔……
菲莉賽特：知道了，謝謝大家的解說。呼啊。
代理人：還有，瑪莎。
瑪莎：我在。
代理人：如果阿莉比娜她們的攻擊無法奏效……
代理人：就請你立即啟動作戰方案B。
瑪莎：……我知道了。
代理人：拜託了。
[鐵甲的巨獸離山丘越來越近。]
[它一邊緊咬著鋼鐵衛士們的尾巴在雪原上奔襲，一邊高唱著行進的軍歌。]
[獵手們緊緊地注視著它。]
[她們在等待著，偵察兵小姐的一聲號令。]
Yak-7：1點方向，距離1000，射擊！
[砰！]
[獵手的炮聲交疊在一起，發出震耳欲聾的迴響。]
[穿甲彈精準地砸在了炮塔與艙門接合的部分。]
[遺憾的是，沒有一發能擊穿鐵甲。]
[哪怕可能是巨獸身體上最脆弱的部分，它的裝甲依舊強韌。]
[砰！]
[第二次齊射。]
[又一次全數命中。]
[那塊厚實的鐵板，依舊巋然不動。]
[第三次齊射……]
[第四次齊射……]
[巨獸注意到了山丘上的獵人們。]
[它將頭頂上的炮管慢慢抬起。]
KV-1：不好！它注意到阿莉比娜她們了！
萊卡：立即進行火力掩護！
[鋼鐵的衛士們紛紛調轉方向，以固守姿態朝著鐵甲艦最薄弱的裝甲射擊。]
[空中的DOLLS們，也紛紛趕來支援。]
[鐵甲艦頭上的炮塔往回轉了四分之一，又繼續抬向山丘的頂端。]
[而就在這一霎那，獵手們開出了第五炮。]
[砰！]
[終究，炮彈沒能穿透堅硬的鋼鐵。]
[但地面上的DOLLS們已經注意到，那塊鐵板已經向內凹陷了下去——它與炮塔之間，拉開了一道不大不小的縫隙。]
[從這縫隙中，彷彿射出了勝利的曙光。]
萊卡：繼續射擊！不要停下！
[鐵衛們的同位體一個接一個在那吞噬一切的炮火中灰飛煙滅。]
[她們的主炮，卻從未停止咆吼。]
[山丘上，阿莉比娜和菲莉賽特被鐵甲艦的炮火壓制，動彈不得。]
阿莉比娜：這下可麻煩了……
阿莉比娜：赭石色，你有什麼好主意嗎？
[沒有人回答她。]
阿莉比娜：赭石色？
[她向右側望去，卻發現赭石色已經衝下了山坡。]
阿莉比娜：赭石色！？你要幹什麼？
[赭石色並不是沒聽見阿莉比娜的呼喊。]
[只是山腳下的同伴正在一個個被摧毀。]
[她沒有更多時間來細細解釋了。]
[她一口氣衝到了鐵甲艦的側面，抬起ARMS的鐵壁，將炮口對準了側舷上那即將開始咆哮的黑洞。]
[可能下一瞬間，舷炮噴吐的火光就會將她淹沒。]
[可能下一瞬間，她就會碎裂成空中的冰花。]
[但這一瞬間，她顧不上那麼多。]
[在二號炮門開始咆哮的那一瞬，從褐色鐵臂的炮膛中滑出的穿甲彈，完美地刺入了那黑色的洞口。]
代理人：看來……不用啟動B方案了。
[嘭——！]
[煙花在巨獸的口腔中爆散。]
[炮台帶著金屬的碎屑滾落到了雪地上。]
[同時，其他舷炮的炮彈也向赭石色襲來。]
[她閉上了雙眼。]
[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發現一個巨大的綠色機械倒在她的面前。]
[綠色機械上那個已經停止運作的高傲的人偶，還睜著眼睛看著她，好像在示意她趕緊離開。]
[接著，藍色的鐵衛頂住她的身軀，把她推離了火線的中央。]
[這一幕，讓所有的DOLLS都看得目瞪口呆。]
[但她們並沒有歡呼，而是很快鎮定下來，開始採取下一步的行動。]
[地面DOLLS的陣形再一次分散開來，盡全力對鐵甲艦進行著牽制。]
[另一邊，TB-3抓起了逐漸遠離戰場的赭石色的情報體，yak-7抓起了撤到一邊的瑪莎的情報體。]
[她們先後從空中降下，順次將二人的情報體塞進了側舷上那個黑色的空洞中。]
[斯特蕾卡也跟著落了下來，她蹲在炮塔的頂端，脫下了ARMS，順手拆下一個零件，卡住了炮台的旋轉，然後優雅地從破洞中鑽了進去。]
[Land Ironclad內部的空間比她們想象的更大。]
[這兒就像一間實驗室一樣，佈滿了紛亂交錯的管線，擺放著各種奇特的儀器。]
[她們發現左側有一些不停閃爍的屏幕，便趕緊向那兒跑了過去。]
[當她們來到閃爍的屏幕——Land Ironclad的控制檯前時，她們看見了，那副不久之前還存在於她們的想象與幻覺中的光景。]
[在控制檯的裡側，有一個泛著藍色光芒的、並未封閉的金屬艙，那些雜亂的管線，就順著金屬艙的邊緣，溶入藍色的迷霧之中。]
[在那片藍色的迷霧之中，一個全身已經被染成淡藍色的情報體若隱若現。]
[她有一副小巧的身軀，小巧的臉龐，還有一雙小巧的手；]
[她泛著白光的頭髮垂在肩膀上，側劉海被一個小小的閃亮的髮帶束了起來。]
[她眼睛輕輕地閉著，眉頭時而舒展時而輕皺，像是在做一個漫長的、無比漫長的夢。]
[瑪莎走上前去，將手伸向了藍色發光的霧氣中，卻像被透明的玻璃擋住了一般，無法觸碰到情報體的身軀。]
[他只得將手貼在那藍色的障壁上，輕輕喚了一句。]
瑪莎：斯娜靜歌……
[斯特蕾卡和赭石色也被這眼前的情景震撼了，直到聽到主炮那震耳欲聾的轟鳴，她們才趕緊鼓搗起了控制檯。]
赭石色：得讓攻擊先停下來……
赭石色：還好……提前預習了資料……
斯特蕾卡：這是……？能在屏幕上輸出結果的……計算機？
赭石色：專用非可視化系統，軍隊的老路子。
斯特蕾卡：這可真是有趣……
赭石色：只是，明明在“這個時代”，還不該存在這樣的技術。
赭石色：但看到那個能構成各種各樣情報體的裝置以後，哪怕下一秒開始行星躍遷，我也不會覺得奇怪了。
斯特蕾卡：明明普通的民用技術之類的都很落後，但是卻有很多超現實的、讓人不禁開始認為“神”真的存在的科技……
斯特蕾卡：嗯？這是什麼……密鑰……？
赭石色：……給我五分鐘時間。
斯特蕾卡：好的，我先用同位體向大家說明一下狀況。
[哐啷。]
[什麼東西從破洞裡砸了進來。]
[斯特蕾卡回頭望去，一個嬌小的雙馬尾少女和一個表情有些痛苦的黑髮少女撞到了牆邊的設備上。]
斯特蕾卡：貝爾卡，艾諾絲，你們怎麼進來了。
[貝爾卡揉了揉腦袋。]
貝爾卡：這傢伙……最近又時不時能感應到斯娜靜歌了，我想著，說不定能有些幫助……
艾諾絲：……她、被凍住了……
赭石色：……關閉火控……嗯？
斯特蕾卡：怎麼了？
赭石色：系統已損壞……
貝爾卡：損壞……是說鐵甲艦已經壞了嗎？
赭石色：等等……切換模式，手動……
赭石色：手動可用……
赭石色：查看一號模塊狀態……模塊已損壞？
斯特蕾卡：……
赭石色：嗯……嘗試修復……果然也不行……
赭石色：我想想……過往數據……備份……不對，肯定還有更好的選擇……
赭石色：刪除模塊數據……不行！停不下來！
赭石色：不該是這樣的……這不合理……
赭石色：等等……
[赭石色抬頭望向金屬艙。]
赭石色：難道……真的是基於她的意識……
瑪莎：啊嗯！啊啊、唔……！
斯特蕾卡：瑪莎？
貝爾卡：瑪莎！？
[聽見瑪莎痛苦的叫喊，二人急忙來到了金屬艙的前方。]
[不知什麼時候，不知用何種方法，瑪莎的手臂竟突破的那層障壁，也溶入了泛光的藍海之中。]
[她咬著牙強忍著疼痛，在光芒中挪動著自己的手腕，終於，她將手貼上了妹妹的面頰。]
[那一瞬間，她好像忘卻了疼痛。]
[她一邊微笑著，一邊輕撫著妹妹的臉，口中輕唱著什麼，或許是她曾經在床前給那孩子唱過的搖籃曲。]
[艾諾絲也站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到了金屬艙的前面。]
[她像是被那沉睡在艙內的純潔靈魂吸引了一般，一邊被那藍色的光拉拽著身體，一邊將手伸向了光芒之中。]
[鋼鐵的鉅艦像被波浪搖著一樣，輕輕地晃動了起來。]
[她好似沒有察覺這一切似地，讓整個前腕，讓她的身體，進入了境界的另一側。]
[像是媽媽抱住了自己的孩子一般，她們在那片情報的海洋中，緊緊擁抱在了一起。]
[貝爾卡站在金屬艙的前邊，像守護孩子的天使一般，靜靜地祈禱著。]
[“原諒我吧，我的好媽媽，再也不要把我責罵”]
[“要知道，命運就這樣，註定我永遠愛他”]
[不知從哪兒又傳來了熟悉的歌聲。]
[在這歌聲中，再也聽不見炮火聲，再也聽不見哭喊，再也聽不見那低沉的、絕望的呢喃。]
[這一瞬間，彷彿冰雪也融化了。]
[大地上生起了抹抹翠綠，河水中倒映著點點斑斕，那飛翔的鳥，那遊弋的魚，那平原山巒蒼空白雲，都在訴說著，屬於這個世界的，最美好的時光。]
[少女從睡夢中睜開了雙眼。]
[她像要去擁抱這一切一般，朝著這個自由的、未被凍結的世界，伸出了雙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