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燼戰線:特殊劇情/CHAPTER 2
手機遊戲《灰燼戰線》2024年聯動熔鐵少女和鐵騎少女活動第一期特殊劇情：末世孤城:上。作者：餘燼組（Embers Studio）
[瑪莎一覺醒來。]
[她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不是夢見與同伴們重聚，也不是夢見親手將那愚蠢的狐狸送上絕路；]
[她夢見了曾經泛著綠光的天幕下，充斥著蒸汽與機械的舊城裡，那個狹小的房間，有些發黴的床。]
[——她一覺醒來。]
[卻發現她記掛的那個孩子，不在她的身旁。]
[她拼命奔跑。]
[凋敝的市街，破碎的城垣；]
[冰封的棺木，枯朽的巨獸；]
[——她拼命地奔跑，在一片茫茫的灰色之中。]
[忽然，天邊湧起一道硃紅，將灰白色的幕布染成了熾熱的顏色，熱浪融化了凍土，暴風捲著火焰衝向了雲霄；]
[她聽見了巨獸的咆哮；]
[在沙塵與瓦礫之間，在腐肉與枯骨之間，瘋狂地燃燒著，絕望地咆吼著。]
[在它的身前，站著一位少女；]
[任風暴肆虐，任烈火灼燒，任濃煙中飄飛的灰燼拍打著她的面龐；]
[她微笑著，苦澀地微笑著，嘴唇緩緩捏出了幾個形；]
[救——]
瑪莎：[斯娜靜歌——！]
[她已經睜開了眼。]
[然而她眼前浮現的，仍是夢中的情景。]
[她知道這是夢。]
[但她仍伸出手，試圖抓住這殘存的幻象。]
？？？：瑪莎。
[她聽見有人在呼喚她。]
[她想起身，但她的身體卻不聽使喚，彷彿還置身於夢境中一般。]
瑪莎：我……我不確定我是否正在回答你，我還在做夢。
？？？：但這不是夢境。
瑪莎：可是我看到的還是夢境。
？？？：試著掙脫它。
？？？：這是你的夢魘。
瑪莎：夢魘？不是，只是一些幻象而已。
？？？：我不是說你看到了什麼，我是說你的狀態。
？？？：你想要醒來，卻又害怕掙脫它。
瑪莎：是的，我想抓住它，我不想失去它。
？？？：但你抓不住它。
？？？：即便你永遠沉睡，也抓不住它。
？？？：即便你永遠遊離在現實與夢魘之間，你也抓不住它。
瑪莎：現實。
瑪莎：可是現實也像是光怪陸離的夢境一樣。
瑪莎：要是這個夢，能更完美一點就好了。
？？？：如果一切都那麼完美的話，就不需要再找尋，也不再會有故事了。
？？？：醒來吧。
？？？：同伴們都在等著你。
瑪莎：嗯。
[瑪莎平靜地眨了眨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冰冷的座椅上，一隻藍毛的懶貓，正趴在她的腿上睡得香甜。]
[她隱約聽見右手邊傳來細細的抽噎聲，於是扭頭望去，卻看見好幾雙眼睛正在注視著她。]
阿莉比娜：小莎……小莎醒過來了！
斯特蕾卡：……不用你說我們也知道。
阿莉比娜：小莎剛才一直抓著阿莉比娜醬的手呢！還是多虧了阿莉比娜醬虔誠的祈禱，從夢魘中拯救了小莎的靈魂，你說對吧？萊卡醬。
[萊卡無奈地嘆了口氣。]
萊卡：瑪莎，別理這個傢伙。
阿莉比娜：欸……？萊卡醬，真是薄情的女人……
[萊卡皺起的眉頭又略微抽動了一下。]
萊卡：怎麼樣？瑪莎，感覺狀況好點了嗎？
瑪莎：狀況？……什麼狀況？
萊卡：什麼狀況……你的身體狀況啊！莫名其妙地突然消失，莫名其妙地弄得遍體鱗傷，倒在卡拉紐卡森林外邊，害得我們擔心死你了……
[旁邊，少女的抽噎突然變成了號泣。]
比昂：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嗚嗚……要是我能攔住瑪莎小姐的話……
[少女一邊號泣一邊把頭在地上磕得砰砰響。]
比昂：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如……如果瑪莎小姐……不嫌棄我這個破舊情報體的話，我……我可以把手和腳都移植給你！對不起！對不起！
阿莉比娜：啊呀，比昂醬，不要隨便就說出這麼恐怖的事情啦。
斯特蕾卡：就算你把手腳賠給瑪莎也沒用的，且不說這個世界目前有沒有這個醫學概念，情報體之間本身也不存在“移植”這個說法。
[斯特蕾卡靠在椅子邊上，一邊低頭閱讀手中的書本，一邊從容地解答道。]
比昂：那……那我只好做瑪莎小姐的奴僕，伺候瑪莎小姐一輩子……
菲莉賽特：呣嗯……姐姐，我想吃點心……呣呣呣……
比昂：好的！我馬上去拿！
萊卡：你給我回來！
比昂：對不起對不起！嗚嗚……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這種久違的安心感，讓瑪莎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
？？？：我不過是轉身調試一下儀器而已，怎麼突然熱鬧起來了？
[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句問話，卻像磁鐵一樣，吸引了瑪莎的注意。]
[她轉過頭，發現那個溫熱的實體，比她想象的還要離她更近。]
阿莉比娜：因為小莎醒過來了！
？？？：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她馬上就會醒了。
阿莉比娜：嘴上說和親眼見證那一刻的震撼是不同的嘛……
？？？：嗯？我以為你們會撲到她身上。
斯特蕾卡：不會，以免在她脆弱的時候對她的情報體造成衝擊，導致情報體的進一步破損。
萊卡：感覺斯特蕾卡最近話變多了……是我的錯覺嗎？比昂你不要再哭啦！
比昂：對、對不起！吸溜——！
[看到眼前熱鬧的情景，瑪莎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當她還在躊躇的時候，一隻溫熱的手輕輕搭在了她的肩上。]
？？？：怎麼樣？頭還痛嗎？
瑪莎：不痛，謝謝您的關心，代理人。
代理人：你還能回想起你失去意識之前經歷的事嗎？
瑪莎：我們……在執行奧庫洛夫鐵礦的營救任務……
代理人：然後呢？
瑪莎：然後……
[瑪莎閉上眼睛開始回想。]
代理人：……如果感到頭痛的話，就立即停止。
[她點了點頭。]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靜靜地望著她；連比昂也停止了抽泣，連菲莉賽特也睜開了眼睛。]
[她們都在意——究竟是什麼，讓這名可靠的同伴，這名沙場歷戰的老兵，突然失去了控制。]
[然而，等待她們的，是一陣沉默。]
瑪莎：……
代理人：如果一時想不起來，也不用勉強自己。
代理人：先好好休息。
比昂：我……我來給你按摩……
瑪莎：我……
代理人：你又夢見你妹妹了，對嗎？
[瑪莎倏地一愣，接著條件反射式地想要站起身來，但又馬上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慢慢貼回了椅背上。那些繃直的管線，也慢慢鬆弛了下來。]
瑪莎：是的，我每天都會夢到她。
瑪莎：每天在麵包房捏好的麵糰，明明是和從前一樣的形狀，看起來卻總有殘缺。
瑪莎：過後我才明白……
瑪莎：思念這種東西，是無法用形狀去填補的。
瑪莎：她會受凍嗎？她會感到孤獨嗎？她會像我一樣被送上前線，被炮火與鮮血修塑成絕望的模樣嗎？
瑪莎：還會有另一個我，在照看她嗎？
[代理人搖了搖頭。]
代理人：……也許對此時此地的我們來說，那個世界的過去、現在和未來，都已經成為了一個完整的故事，而每個人，也都已經有了她們的結局。
代理人：所以，珍惜現在的時光，活好當下吧。
瑪莎：抱歉，我明明已經下定決心了。
瑪莎：……但是，我聽到了她的呼喊。
斯特蕾卡：如果以我們現在所處世界的角度去看待原來的世界，那個世界的每一個節點，你和斯娜靜歌的每一個幸福的瞬間，都可以成為永恆。
阿莉比娜：沒錯！雖然聽不懂斯特蕾卡醬在說什麼，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萊卡：對，我們現在是DOLLS，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去等待……
瑪莎：謝謝大家。不過我剛才說的不是夢裡的事，而是我……戰場記憶的一部分。
代理人：！？
萊卡：戰場記憶的一部分！？……什麼意思？
瑪莎：我想，那也許並不是我的夢魘，也不是單純的幻象。
瑪莎：她的聲音，就像在指引我一樣。
瑪莎：指引我穿過那片森林，去向那座被冰雪掩埋的孤城。
阿莉比娜：孤……城？
[大家都陷入了沉默，連斯特蕾卡都闔上了書本。]
[代理人感到一陣混亂，但一想起那時不時會在自己腦中迴盪的聲音，所有的描述似乎都變得合情合理起來。]
[於是，代理人從儀器旁搬來一把椅子，在瑪莎的身邊坐定。]
代理人：來吧。
代理人：把你聽到的、看到的，都講給我們聽聽。
